第二百六十五章 元帅-《花与剑与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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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慢慢地停歇,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内外的两支军队又迎来了同一个早晨。
城内城外依旧如同往常一样萧瑟,放眼望去只有光秃秃的丘陵和峭壁,谷道和堑壕,没有一点生命的痕迹,青黑色的画卷铺满在了天地之间,原本到处残留的血痕也慢慢地干涸成了黑色,在各个堑壕和堡垒之间留下了一片又一片黑色的残迹。
在谷道和一些堑壕的角落,堆满了被士兵们集中起来的积雪,刚刚消融了一些又得到了来自天空的补充,点缀在这副基调灰暗的画卷更显得刺眼。而在各处堡垒和工事之间隐隐约约若影若现的黑沉沉枪管炮口,更加为这里增添了几分肃杀。
要塞内外的两支军队,原本曾经多次彼此厮杀,但是在进入这个冷冽的隆冬之后,他们几乎默契地停止了所有的军事行动,只是这样互相对峙着,就连原本不绝于耳的炮火轰鸣,此时为了节省炮弹也已经经常停歇。
但是这绝不是说明两边的军队都已经失去了战意,他们只是在这个难得的喘息时间当中休息,舔舐自己的伤口,等待着接下来不可避免的战斗,蛰伏着的巨龙,危险而暴烈。
犹如是为了向人们证明一下,此时在法军营地的中央,法军总司令特雷维尔元帅正焦急不安地自己的营帐当中来回踱步着,似乎是在思酌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没有人胆敢触怒元帅,因而营帐当中一片死寂,只有穿梭其间的传令官才能带来一点生气,而每次有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元帅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焦躁地跟这些人询问。
他所询问的,自然就是他的孙子、代表皇帝陛下前来前线视察的夏尔-德-特雷维尔大臣阁下目前具体的位置了。
每次得到的回报,都让他知道孙子离这里又近了一段距离,但是却又与他所希望的地点相差甚远,这种感觉让他焦躁不安,因而脾气越发暴烈起来。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终于,老人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消息——大臣阁下已经来到了营地的最外圈防线了。
几乎在一瞬间,老人就松懈了下来,但是,他很快又重新挺直了腰杆,紧皱起了眉头,然后对着身边的副官招了招手。“快,跟我一起去迎接大臣阁下!”
“是!”营帐内的所有人纷纷从命。
接着,元帅茫然地看了周围一圈,确定毫无异常之后,又下意识地别了一下自己头上戴着的双角帽,整理了一下身上戴着的勋章,然后他从旁边拿起了自己的元帅权杖,以军人特有的豪迈脚步走了出去。
其他人慌忙跟着元帅,一同迎接大臣阁下的降临。
当他们走出营帐之外后,没走多远的路,就看到了远处正走过来的一团人影,虽然老人的眼睛已经有些昏花,但是从后面人们的骚动当中,他当然也能够判断得出,来者正是夏尔和他的随从们。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注目着这群人,直到他们在自己的视线当中逐渐变得清晰为止。
领头的人确实就是他的孙子,这个英挺的青年人此时正穿着一身便装,外面套着黑色的大衣,显十分得严肃;他的步伐很快,但是却又不显得紧张,举止当中带着一种雷厉风行的气魄,而后面跟着的那一群毕恭毕敬的随从们,更加让他显得声势赫然。
这个年轻人,哪怕和他生平见过那些大人物们相比,也依旧显得气度非凡,俨然是一副大人物的派头。
从拿破仑时代走过来的老元帅,是绝对不会以低标准来评判气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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