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翻供-《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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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二瞳孔收缩,他这一张脸,长得比尹三俊美得多,而且衣着打扮十分讲究,气色端正,只是眉眼间有些戾气,面上却笑起来:“原来是蒋姑娘,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你……我告诉你,我知道我相公不会杀人,你才是凶手,我都知道了,我相公也不会给你顶罪,你,你要是还不想死,赶紧去自首,说不定县太爷会从轻发落!”

    大丫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这般气势汹汹过。

    尹二冷下脸,皱眉:“原来是过来撒泼的,你若是再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

    他低下头,小声道,“你的儿子和女儿,可都在我们尹家。”

    声音滑腻腻,犹如毒蛇吐信。

    大丫登时脸上一白,惊恐莫名。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红尘冷笑:“不劳费心。”

    拉住大丫的腰,拎着她出去,出了门就叹气:“一个铁牛不够用啊。”

    尹三得保护。

    那俩小的也得看护。

    五日后。

    尹宅。

    一个黑脸的小厮偷偷摸摸进了芙蓉院,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才敲了敲二少爷的房门。

    许氏管家很是严谨,不过二少爷已经开始跟着老爷打点外面的生意,又是男人,在外面自然有应酬,许氏也不会事事都去盯着,事实上,他不大管家里的两个儿子。

    自从唯一的嫡子病死之后,许氏的心就淡了,大周以孝治天下,反正别管以后尹家归了谁,在她面前都要恭恭敬敬,既然如此,她就安安生生地享自己的福,何苦多思多虑?

    换了年轻的时候,那帮下人在她面前弄鬼,那都是找死。

    小厮四下里看了看,大门一开,滋溜一下就钻进去,冲着二少爷一揖:“少爷,衙门那边果然出了岔子,那小子确实翻了供,衙门那边儿看得太紧,县令不是好应付的,真做不掉他。”

    尹家二少尹德慢慢从椅子上站起。听了那小厮的话,他慢慢收紧手指,硬生生把茶杯攥碎,吐出口气:“去见大姑奶奶。”

    说起来,这位大姑奶奶还是长辈,按照辈分,尹二。尹三。都要喊她一声姑奶奶,连尹老爷都要喊他姑姑,可夫人许氏这边。却不能这么论。

    许氏和大姑奶奶的姐姐乃是同门,都是大儒葛先生的入室弟子,所以哪怕在尹家,许氏也和其他尹家人不同。叫大姑奶奶为妹妹。

    葛先生乃是大周唯一一个真正有教无类的先生,听说他老人家不光收下女徒弟做入室弟子。还有一只野狗,一头牛,一只仙鹤,一个北燕来的杀手刺客。都是他的弟子,还不是那等只挂了个名号的,他是真心实意来教导这些……呃。弟子们。

    论神奇,葛先生恐怕比鬼谷先生还要神些。

    不过红尘当年听了传闻。就觉得这位大儒恐怕有病,后来这辈子得了玉珏空间,偶尔想起来,到觉得那个什么幻想症之类的,应该和他挺对应的。

    当然,前提是葛先生不是像她一样,能和那些狗,牛之类的东西交流,若是真能交流,收徒到是正常事儿。

    尹家的大姑奶奶到不是葛先生的弟子,只是她当年曾经跟她姐姐住了一段时日,和许氏的关系也亲密,后来寡居回了尹家,带着两个女儿,也很得许氏照顾,关系极好,当然,也有一点儿怕她。

    这日,正是衙门升堂的日子,她也没睡踏实,一早就醒了,不多时外头敲门。

    尹二一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泪流满面。

    大姑奶奶看了他一眼,顿时就知道出了变故,也懒得问,皱起眉:“行了,什么德性,起来。我保你平安无事。”

    她心里,尹二就和尹三不同,在许氏面前晨昏定省,规规矩矩,为人也比较会装,尹老爷还给他机会,就显得很有才华,都把人培养好了,就是下一任尹家的家主。

    她可是要在尹家养老的,将来女儿要是有出头之日,娘家就是尹家,这属于大靠山,可不能乱了,尹三那是个养不熟的,根本指望不上。

    为了尹家,尹三牺牲一下,也无不可。

    “只要你一口咬定,那日陪我诵经,根本没出门就行了,尹二翻供又怎样,难道衙门除了那把匕首,还能找出像样的证据?你也是白痴,和人争执就算了,还一时冲动动了刀子,用的还是那一把,你可真有出息!”

    尹二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心到是静了许多。

    还不到晌午,衙门就来了人,要传尹二去大堂,尹二吐出口气,虽然早有准备,还是有些紧张,慢慢吞吞站起来。

    他一路到了县衙,进门就见左边跪着尹三,右边跪着死的那个张姓客商的大儿子。

    大堂之上,肃杀之气弥漫。

    尹二深吸了口气,镇定下来,只听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冷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民尹德。”

    之后就是很普通的问题,尹二通通推个干净,直言根本不认识那什么死者。

    尹三咬着牙,脸都红了,一字一顿地道:“二哥,那日是你痛哭流涕,说尹家不能没有你,有一桩很要紧的生意,如果失败,尹家就完了,你不能出事,又发誓会照顾我妻子和孩子,我才替你来顶罪,为此还和我交换了咱们尹家子的贴身匕首,但现在我想通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也有妻儿在,不能为你死,这么做,也对死者不公平,你一向是君子,为何不能坦然面对?”

    尹二面上一冷,他也有点儿后悔,当初就不该由着爹的性子,真让那个村姑回娘家,还这么急着送什么休书,到让他们察觉出问题,闹出是非。

    如果关家里让她病几个月,一个出嫁女,不逢年过节的,难道娘家还会来看?这事儿了了,尘埃落定,岂不是更好?

    只是后悔也没有用,他的面色阴沉,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三弟你太不像话,怎能为了活命就攀扯兄长?我向来洁身自好,从不去蝶楼那等地方,那一日,我更是陪着大姑奶奶诵经来着,整日不曾离开家门一步,你可不能随意冤枉人!我还想说你,竟用爹爹赐的匕首杀人,实在污我尹家门风。”

    “你……”

    双方争执不休,偏偏蝶楼那儿虽然很热闹,可当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花魁身上,谁有工夫去看底下的人,尹二还要颜面,化妆了一番,穿戴头型都有所变化,再说,两兄弟怎么也是兄弟,说不像,也有个六七分的相似,便是有目击者,大晚上的也不一定能分得清。

    县令也挠头,正发愁,就听堂外有人道:“哎,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人,您现在手里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证据不是那把凶器,刻着尹家标识的匕首,不如就问一问凶器如何?看看它的主人究竟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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