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这个落井下石的混蛋,闭嘴,闭嘴,听我说。你一个月得花多少钱?” 这个问题却把我考住了。我抬头向天,苦着脸说:“现在吃饭穿衣交通应酬全不花钱,都不知道物价几何了——所谓正经过日子的记忆,就只是当年在阳泉工作的时候。物价没涨之前工资一千左右,要管衣食住行,基本上花光。就算剩几百块,小淫贼也能帮我花光。你是在计算金灵的生活费能坚持多久吧?她身材苗条,平时聚会时也不怎么吃东西,估计每个月伙食费充其量三五百的也就下来了。” 虹翔大大地冷笑了三声,喝道:“那你才搞错了状况!” 闻言之下,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了周旋于南都新街口各大商厦间的静唯的影子,喃喃道:“难道……” 虹翔说:“没错,她是吃不了几口饭。可每个月的信用卡刷卡额都在一万八千块以上!” 我由衷赞叹道:“你这么挥霍千金包着又不用,真是浪费得令人愤慨。” “她这做派实在是娘家有钱,从小惯出来的,根本没有节约储蓄的概念!这种绝代佳人也只有身家丰厚的人家才养得起!她身上只带了两万多块,虽然没出境,可我真担心她现在还有没有伙食费。所以,不废话了。这次高调参选,是为了引她出来。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找到她。” “请个侦探就行了,花不了你虹大少爷几个钱。要一个幕府将军来办这种微末小事,你还真是特爱践踏社会优质资源呐!传出去可是个不大不小的历史笑话,于我清誉有损……” 虹翔狠狠地瞪着我,叫道:“少废话,就是这种时候才需要兄弟出手。选举时人多眼杂,又不好声张,身负异能的你再合适不过——你究竟干不干?” “我干,我干。”我连忙点头,又问:“那么找到之后又如何?还需要‘我干’什么吗?” 虹翔以向我高高地伸出了中指来结束了这次一点都不严肃的谈话。 我们还在尼布楚前线厮杀时,后方的主星上便开始悄悄地酝酿民主化改革方案。大概是为我和奥维马斯等宇宙舰队军人的实力已过于强大到无法控制而忧虑,在新派和非官方豪强势力的压力之下,gdI以老亚当斯为的守旧派竟然最终同意了这个等同于自残的gdI改制及政制民主改革试点方案。 古之圣人教导我们,没有一个统治阶级会心甘情愿地退出历史舞台。圣人的话总是不会错的,如果错了,只能证明说这句话的不是圣人。gdI的旧势力放弃了浮现在表面上的政权,但也绝不会把它原样移交给新人。新的政治体制最终成了一个全面放权的方案。自上而下,是为放权。除了军权依然由国家议会和全球议会掌握外,最有搞头的行政许可权基本都分割下放到地方上去了。财政金融方面则沿袭了gdI的恶劣传统,对大资本家束手无策——可还是要有所改动以示坚决改制的决心。既然开不了源,就只有在节流或分流上动脑筋。原来的统一税制内部返还制度结束了,税务系统分成国税和地税两部分。总额不变,而国税平均只有地税的十分之一。 因此旧派可以很勉强但还不至于依依不舍地把权力移交给以寒寒、提都斯和谭康为代表的新派。因为这些权力交到他们手里的时候,就只剩一小半了。他们当选了全民****出来的国家元的同时,手里的权力却比一年前接手过渡政府时锐减了大半。 这些流着油膏的权力被下放到了地方后,就使得地区选举搞得热火朝天。虽然对于我的老家川北专区那样的穷乡僻壤来说,这个制怎么改都是差不多的穷,但对于经济达地区就不一样了。据虹翔说,他只要竞选成功了新宿区的市议员,就有权利享受新京的地方财政供养,并且可以时时地提出一些很容易被通过的花钱方案。有心人已经算过了帐,称每个新京议员每年获得过五百万的阳光收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而且还可以在支持社会团体事业方面取得可观的回报——那个数究竟是多少,只看人有多大胆,却是没人敢去算了。 我对政治不甚感兴趣,虽然我本人就是个蹩脚的政客。听虹翔的军师给我解说了一晚上,只听得头越来越晕,又不好意思当场睡着,支撑得相当辛苦。反正大概听到了个意思:这次政制改革后,因为分配方式由比较平均转为地域划分,这个劫贫济富的方案使得富裕繁华地区的选举比中央选举还吸引人。因为有制霸天下意愿、能力和魄力的毕竟是少数,中央选举就让他们去折腾吧——富裕地区获得了太多的油水,只要能挣得一个分一杯羹的议员身份,获得的实惠只怕比当国家元还要丰富。 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有那么夸张么?” “黄二,你的脑筋已经是老古董了!”身为职业军人的虹翔竟然洗起了我这个老政客的耳朵:“你傻,人家可没你那么傻!永尾直树那厮家里连厨师都跳出来竞选了,怕是要整出个议员之家。内藤家族已经有了她当国家元,可国家议会里还是安插了三个人进去,关系紧密者更不知几何。新京和各个地方议会的选举,他们也在到处插足。他们家一个叫内藤康雄的远房破落户的户籍地在新宿,也跑来凑热闹抢新宿的名额。你当他们整天吃饱了没事做么?” 虹翔的军师连连点头,说:“没错。同时柳原、中井等大家族都有强势插手的表现。中央选举的适格者本来就少,作为新派代表的内藤寒子阁下简直就没什么值得一提的竞争对手,我们平民百姓的更是从没指望过那些。这地区选举,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摇摇头说:“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原本我准备通过寒寒的关系讨个选举监督员的身份,好在此次地方选举中名正言顺地坐公车、吃公家饭。可寒寒一听我要插手,语气中立即就露出大不乐意的意思来。我只得放弃了借机**的想法,缩头低调地在虹翔的竞选本部里蹭着衣食住行,偶尔也帮忙搭个梯子、贴个标语什么的作为回报。偶尔想起来竟然觉得好像虹翔才是幕府将军,而我不但不是元帅或大将,连个足轻都算不上,最多算个厨子花匠之流的帮闲。 选举筹划阶段的热烈情况是我从未料到的。整个竞选本部从一月中旬便开始忙着到处结纳拜会社会名流和实力人士,也就是拉票。虹翔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在无数群众集会上胡吹得天花乱坠。与残疾儿童合影、拥抱绝症病人等恶俗桥段更是不住上演。我在旁边半闭着眼睛,光是听也听得一阵阵烦恶冲喉,用了莫大的毅力才保全了他的颜面。每当此时我都想起了当年在南都gdI分部大楼前示众现眼的王学平,开始明白不仅担当这种角色不容易,连当他的观众都很难,只有拿他们的事迹来当开胃菜传递时才有些许快乐。王学平给了我不少快乐,可虹翔给我的只有灾难。我开始还拿个摄像机给他拍拍,准备日后制作个集锦取笑他。可过了两天就受不了了,专门开车到海边把带子远远地丢到了新京湾里。 拜会行动基本结束后,民意调查的结果也出来了。虹翔虽然因为狎妓事件名声远播,受到了诸多和国人的喜爱,而且表示想选这个人当议员看看,可事到临头他们又变了。报纸上的记者访谈记凡是提到虹翔,大半上都是“这个人挺有意思,不过从政的话,轻率了些吧?当惯了兵的人,做事一般都没有轻重。大家都得慎重啊!”这样的屁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