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订版第九卷 全球公敌 第五章 缥缈浮云-《星之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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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像什么都不担心。”寒寒把小本子揣回口袋里,不无羡慕地看着我,说:“其实很盼望能象你那样的。”

    “你用不着象我这样。”我停下吃食的动作,低着头回答:“我也只是个纸老虎,仅仅是表面风光而已。我在五年中获得了常人也许需要半个世纪都不可能获得的地位,自然也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我已经在为这种不健康的暴式收益而付出代价了,这种严守自然定律的补偿还将继续下去,直到我离开人世的那一天。”

    见我突然说出悲观的话,寒寒一时无言以对。休息间里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吃寿司中咂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寒寒方才说:“你的事,我回来之前已经有所了解了。我担心的事毕竟生了,半个多月而已,你身上生了很不好的事。如果我在这里,也许事情会朝另外一个方向展。”

    “怎么,你认为应该向另外一个方向展吗?”我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她:“我一直认为你跟陈琪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的。”

    “跟她的关系是另外一回事。”寒寒说:“她当真不是个如你这般身份地位者的合适伴侣,也许你们在大学快毕业时相遇,产生一段美丽而短暂的黄昏之恋是最好的。即使没有今年以来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事,雷隆多上下恐怕对你俩的事都是一致的反对意见,更不要说生了这么多造成群情激愤的大事了。但是,哪怕她真的作出了对雷隆多十恶不赦的事,纯为你考虑的话,我认为你还是应该作别的考虑,而不是与奥维马斯联手对付她。”

    “对付她不是我的本意,但那是既成事实逼迫下的唯一理性选择,我们也因此以最小的代价获得了最大的收益。”我冲寒寒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做人,还是理智点好,对吗?”

    寒寒张了张口,显得还想劝说我。可是看到我那笑容后便立即泄了气,摇摇头说:“随你吧,我也管不了你那么多了。但只要我在你身边,就不会容你再作出那种违背本心的,会对你的人生幸福很不利的决定。我可不忍心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人生本来就是受苦受难的过程,喜乐欢娱都是镜花水月,变幻无常,作不得真的。”我低沉地笑了起来:“我已经一路赴汤蹈火地走到了现在,又有什么火坑是跳不得的?你实在不忍心的话……下次我跳时,把眼睛闭上吧。”

    “你就随便张着嘴乱说吧。”寒寒气乎乎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头也不回地说:“我可是当真的,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我为其怒气所压迫,张口结舌地看着她飙走人。直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看不到人了,才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我也是当真的。”

    寒寒的情报丝毫不差。三天后,提都斯的情报系统就向我提交了类似的报告,并作出预警:如果不设法改变这种趋势,共工计划和奥维马斯舰队的扩建计划都可能胎死腹中。奥维马斯那边肯定比我更急,我才懒得抢先出头管这种事。

    因为寒寒的回归、提都斯的高升,雷隆多的政局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虽然一切都在平和的气氛中进行,但是重大机构的改变成立都得要我出席作样子,连续一周下来,不由整得我头晕脑胀。好容易到了一个周五的下午,居然还钻出来一个新成立的“全民爱国卫生运动管理委员会”,主管公共卫生,级别提得很高,由提都斯直管,因此也叫我参加。我一怒之下,装起病来,推掉了中午的饭局,跑到办公室里泡了碗面睡了一觉。

    适才的脸色都摆得那么臭了,可居然还是有人来找我。我大不高兴地打开门一看,却是杨岚。伸脑袋在她身后没看到郭光,我不由疑神疑鬼,把她堵在门口问:“有何贵干啊?”

    “进去说,一点礼貌也没有!”杨岚伸手便把我推开,疾步走到里面坐下,拍拍旁边的椅子说:“快过来,挺重要的事。”

    我与她特别谈不拢,见了她便头疼几分。何况小淫贼一贯品行不端,如果这女人找到我来问出问题大吵大闹,可真麻烦得很。想到这里,便更加头疼了。杨岚却完全无视顶头上司的亚健康状态,活力四射地四下张望着我的新办公室,一边叫道:“你怎么不去参加爱卫会的会议啊?害我空跑一趟。你也知道,要跑你这里来见你多不容易。你门口那几个保安跟钟馗似的!”

    “郭夫人你居然学会了钟馗的典故,可喜可贺。”我瘫坐在椅子上,阴阳怪气地应付道:“本阁谨对你在汉语言文学方面的造诣提高表示衷心的祝贺。”

    “去,去!”杨岚撇了撇嘴说:“你的兄弟还说向我学天界语呢,可是他根本坐不住,一两年了毫无寸进。”

    “不不,我了解郭光,他不会这么愚笨的。”我严肃地纠正道:“我相信他一定把与和语音‘iguigu’和‘yamede’的那些词句短语的天界语版学习得又快又准……”

    杨岚和我顿时出一阵剧烈的干笑,随即不怀好意地把对方仔细参详着。我忽然有些心慌:难道这丫头想红杏出墙,专门跑来说这些调戏我的?可这些区区小事,又犯不着那么隆重地解除自身的禁制去探测她的想法,于是我干咳一声,问:“你专门跑来,不会只是想跟我谈论外语教学的心得吧?”

    杨岚眨了眨眼,小声问:“灵界的人向你提出了条件?”

    “这种事,你不可能现在才知道,或者现在才想到这种可能性。”我淡淡地回应说:“不要明知故问了,人家往我们这里投了多少股本?有条件才是正常的。”

    “这么说吧,我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也瞒不了你,只要你想知道的话。我就直接说了,不绕弯子,可以吗?”

    “你已经绕了很多弯子了。”我大不耐烦地说:“要说就快说,我的时间宝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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