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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不,如果为了讨喜,那你就只抓着第一个主题去拍,女权的觉醒。把人物、故事全都简单化,把‘芮’强硬化、酷化,以一种评论界和普通观众都爱看、都有能力欣赏理解的方式去拍,去讨好女权,只要拍一路硬朗的、一路酷的女权就行。”
他皱皱眉头,思索着说:“我给你举个例子,芮被暴打的那里。在原著当中,芮被那群女人打得大小便失禁,几乎死掉,她可怜巴巴的哀求那些人放过她、救救她家。这就是女权在现实里的脆弱,芮非常坚强,但被一堆屈服于男权的女人打,能打死你,什么女权都没用。
但拍成电影要这么拍吗?那也太难堪了,也让普通观众更难理解,‘导演!这不是女权觉醒的故事吗?怎么芮这么狼狈?这是个小可怜啊!《末路狂花》的那种气势在哪里?’”
“我告诉你要讨好女权的话该怎么拍。”叶惟顿了顿,大力水手般的弯起右手臂:“把芮完全男性化、强大化就行了,没有大小便失禁,没有哀求,她要像《虎豹小霸王》里最后两个牛仔那样都快死了,还潇洒镇定的坐在那里,以轻蔑的眼神看着坏蛋们,以轻淡的语气说‘还有吗,都使出来吧,我赶时间去奥斯卡颁奖礼。’那会多么酷!”
“惟哥……”艾梅柏都不知说什么好,直至“奥斯卡”让她心头一跳。
叶惟好笑的哈哈几声,又道:“那真是一个少女吗?真是一个人吗?不!那只是政治正确的女权主义下的一种幻想产物,说白了,就是一个名义是少女其实是硬汉的产物。这有什么意思?”
“我不奢求‘芮’,我不过想演‘盖尔’。”艾梅柏突然有些激动,觉得叶惟是在迷惑她。
“你先听我说。”叶惟叫住了她,说得十分认真:“我要把这个故事完全的拍出来,我要拍出原著中芮从弯着身、到跪下来、再到站起来的一个过程,而不是从头到尾都站着。
是的,芮会被打得大小便失禁,躺在自己的排泄物里求那些人放过她,猪狗都不如,只是个小小的微点。你知道不,这等于掴了女权主义一巴掌,极端女权主义者肯定要骂我,但我不在乎,影片依然是女权觉醒,只是多说了些皇帝的新衣那种话。
《冬天的骨头》这样的一个故事,将会是这样的一部电影。虽然我有信心在评论界可以欣赏的范围内把它拍好,但是普通观众?”他说着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我对它的票房预期是北美5oo万。”
5oo万?艾梅柏顿时怔住,viy的电影平均北美票房过一亿,这部怎么就5oo万?
看见她变了脸色,叶惟知道她清楚那意味着什么,说道:“艾梅柏,坦白的说,先就算你去演‘盖尔’,也根本不可能就让你成为明星,‘盖尔’还只是个配角。”
艾梅柏就像被锋针刺到了肉,尖声的道:“我相信以你的才华,《冬天的骨头》能在颁奖季有它的位置,不管票房有多少,它都能让我被行业认知,获得更多的机会,你不用骗我。”
“你说得对,但有个前提。”叶惟反而走近她,盯着她,“前提是它是一部好电影!我的才华有一个核心叫专业,叫**精神,叫电影人的准则。选角是电影制作非常重要的环节,就算我的女孩要演盖尔,不然和我分手,我也不会答应她。”
他的目光越凌厉,语气也重了些:“只能是艾丽西卡-维坎德演!谁来威胁我,我都不会改变,你不行,谁都不行。你以为我怎么成电影天才的?用性就能从我这里得到角色?我拍的什么?成-人电影吗?我要的不是床技,是演技!”
艾梅柏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天才viy……刚才他说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
“你怎么可能理解!?”叶惟激动的挥摆双手,“我不是看轻你,我是说你不是创作者,这是只有对自己的作品全心投入、要做好每个细节的创作者才明白的心情。你知道吗,《与魔鬼共骑》的最后一个镜头,为了拍那个大远景镜头,李安他们专门开了一天车从密苏里州跑到堪萨斯州西部去拍,就是为了拍一个草原日出的画面。”
他环顾着周围,双手从摊掌到握紧拳头:“为什么在密苏里州不能拍?那里面是有分别的,哪怕你看起来十分细微的分别,对于创作者都是巨大的;那种完成创作追求后的心情,那种满足、喜悦、美妙,因为一个细节自己能傻笑一天,你怎么可能理解!?
我们不只是在拍电影,我们是在做一件艺术品!
现在你要我让你演‘盖尔’?你杀了我,我都不会答应你!”
“惟哥……”艾梅柏有些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心跳乱得心头一片空白,“那你难道想那些照片……”
“哈哈!”叶惟笑了声,摇摇头才说道:“你真有趣,第一天混这个行业吗?我再和你说些实质的制约。我突然换角,而且是换成你,艾梅柏-希尔德,媒体们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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