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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役结束了,贝蒂欧岛上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美军官兵,以及双方官兵的尸体,完全占满了这个弹丸之地。
无法轻易评判塔拉瓦防御战的胜负,它太特殊了。
对于明军而言,从战略上来说这不算失败,因为其战略没有因此受到干扰,远征阿留申的行动一切顺利。
至于战术上,以寡敌众、孤军奋战、力战到底,以二线守备部队打残了来攻的一个整师和一个加强团,恐怕也难称失败。
由于战略欺骗行动成功,美军在战役发起之前乐观的认为可以“付出不多的损失”取得胜利,所以神秘兮兮的邀请了十几名来自不同报社的记者随军。
结果完全出乎意料,极惨极烈的四天三夜让大家瞠目结舌。
在登岛拍摄现场照片的时候,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和破碎脏腑让不少人呕吐起来。
一张著名的照片被《华盛顿邮报》记者拍摄下来——在成堆的尸体旁,三名陆战队员正在一边吃口粮罐头一边吸烟,他们看向镜头的目光充满茫然。
几天后,多家报社开始争相报道在这座环礁爆发的残酷争夺战。
比如《纽约时报》同时用包含了“bloody”和“sanguinary”这两个近义词的大写标题来描述这场战役之血腥程度。
通过那些拍摄的照片可以看到或横七竖八或趴或躺的士兵尸体,又或是海面上的浮尸。为了博人眼球,《纽约时报》甚至故意刊载了個别有破碎肢体的照片。
这深深的震撼了美国民众,让他们意识到战争的残酷超乎想象,绝不是电影中的那样光鲜和豪迈。
仅一个礼拜的时间,《永别了,武器》和《K连》这两本欧战反战的销量就连创新高——在幻想被砸的粉碎后,人们迫切的想了解关于真实战争的一切。
有几家报纸断章取义,对一些官兵的采访进行选择性摘取拼凑,刻意制造最吸引人眼球的内容,比如永不过时的阴谋论,以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批评。
是不是海军之中有敌人的内鬼?是不是指挥官存在严重的失误?
巨大的伤亡和媒体的拱火导致群情激愤,面对层出不穷的质疑,美国海军部不得不专门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来安抚情绪。
海军部长弗兰克-诺福克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生怕触碰民众敏感的神经。
为了平息民众的怒火,海军方面只能夸大这场战役的意义。
太平洋舰队司令部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口诛笔伐的对象。
许多阵亡官兵的家属纷纷写信指责司令官切斯特-尼米兹,大量问责信纷至沓来,诸如“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和“塔拉瓦的战斗是彻底的谋杀”之类的语句屡见不鲜,但他坚持亲笔回复。
因为问责信实在是太多了,参谋们不得不悄悄代他回复了相当一部分。
因为列克星敦号被俘获事件,不仅仅是民众,政界也对海军抱以不小的恶意和怀疑。
国会参众两院表达不满,议员们感到费解和怀疑——己方占据绝对火力优势,以三倍兵力进攻一个面积和哥伦比亚特区大学校园一样的地方,依然伤亡巨大,这合乎情理吗?
议员们自认为受到了欺骗,海军之中肯定有人玩忽职守!
里奇蒙德-特纳少将在回到华盛顿后参加了国会山要求举行的听证会。
一位参议院议员礼貌的质问:“少将先生,这场战役的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想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些中國人可以不遵循自然规则,要么是(你们)海军存在严重过失。”
面对数百道目光,少将镇定地解释道:“尊敬的先生,敌人一样能被杀死,我们缺少经验,配合不够熟练,但并没有出现关键错误,唯一的问题是陆军似乎不适合在太平洋作战。”
接着,他又说:“尽管我们在塔拉瓦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也学到了很多,未来的类似行动会做的更好。另外,美国和澳大利亚之间的后半段航线也恢复了。”
“这场战争看不到希望,我已经受够了。”一名众议院议员激动的反问道:“我们还需要夺取多少个岛屿?死去多少人?占领的土地足够埋葬死去的青年吗?”
新开辟的美澳航线从墨西哥曼萨尼约启程,横穿南太平洋,中间只在法属波利尼西亚和库克群岛进行短暂休整,接着来到新西兰惠灵顿,最后抵达澳大利亚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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