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许家早就吃完饭,只剩下满桌子晚归还没吃。 炕桌支上。 许田芯端进屋一大碗带荷包蛋的肉酱拌面,配着晚上剩下的半盘醋溜白菜,还有一小盘新煎的小鱼放在满桌子奶奶面前。 这小鱼还是村里那些奶奶来串门子时带来的。 说发水那几日,村里鱼多到有腿脚不好的爷爷,为不给家里添乱啥也不干,就寻一处大坝缺口那里捡鱼。 找不到多余渔网,村里大小渔网全都在用着,他们就空手套白狼等鱼蹦上来收走。 还美其名曰,没蹦上来的说明鱼身体不好就不要了。 那心态好的,家里房子都淹了,给来串门子的奶奶至今说起来还气得不行。 不过,确实捡回家不少,也就当个礼送给许家不少。 此时,满桌子刚洗完澡,是她老姐帮忙给搓的背。 她披散着半湿的头发坐在炕桌前,卷起一筷子浓浓肉香味的面条,吃进嘴里时,只尝到味儿就差点给她香哭了。 满桌子心想: 出门在外这段日子,真无所谓渴了饿了,就是不停地赶路到陌生的地方,排队进不同的城池,不停地和陌生人打交道卖货,不敢张嘴也要逼着自己张嘴,啥也不寻思。 没想到回家却忽然脆弱起来。 或许因为这一刻吧,看见的全是熟悉的脸庞,终于能卸下所有防备,吃的又是家里用心做的饭,屁股挨着的是暖和和的热炕。 满桌子急忙将泪意强逼回去,为让自己不再七想八想,正好许老太正用木径尺给田芯儿丈量尺寸,她连忙好奇问道: 「这是在作甚?」 许老太眯着眼看木尺上划的道道,无奈木尺年头太长,根本看不太清,这啥破玩意儿啊,赶明还得让老二重新做一个尺子。 闻言也没隐瞒,回答道: 「想给家里这几口人添件冬衣。支起铺子来回走路,大冬天的不穿暖和些哪能行。我家也是对付太多年,被子不成被子,衣裳全是补丁。家里几个小子上回添衣裳棉被还是有田活着时,我想趁这把不再对付。」 满桌子应道:「那对,咱遭罪挣钱就为吃饱穿暖。」 但她家却不添,她着急给大儿子看脑子。她大儿人摔坏本就不聪明,现在还学人家秃顶了,可见那傻病再不治就要来不及,她得攒钱。 「另一方面,这回出门你没发现吗?唉,那心酸的话就不提了。」 许老太想起她孙女,见谁都非常懂礼,也比照这里人属实很爱干净的孩子,却被人翻白眼嫌弃,不就是差在衣裳打扮上? 「人敬衣衫马敬鞍,狗挂铃铛跑得欢,这都是有数的。 也是想着,咱家到时招待贵客穿得破破烂烂的,卖的饭食却挺贵,那也没有说服力啊。 贵客看咱这形象,没等吃到饭就会先觉得不值,咱为这点也不能穿用的太破。 可仨小子连着儿媳妇的我心里有数,就是咱田芯最近长了身子,我怕给做不合身。」 「你做?」 许老太摇摇头:「我哪有空,这不是想着,把腰肩领围袖长给量准记下来,正好明日刘老柱去外村卖货,让他帮忙捎给我那儿媳她亲娘。我不是还托她给做鞋卖吗?连着那些做鞋的布面和棉花也一起送过去。」 包括新被褥。 许老太一边示意满桌子快趁热吃,一边聊心里话道: 「你说我得给点工钱吧? 芹娘那大弟弟在这里白帮忙干活,这两日我细品过,那真是个实诚的后生,咱不给一文工钱也就算了。 再让亲家母那面给白做衣裳做被子,不是 那么回事。 我想着雇谁都是雇,用村里人倒容易多嘴多舌,别再去外面说我家财神爷吹牛有的是钱,何不如用她。 到时也不告诉是给我家做,连我那儿媳妇我都不告诉,免得给我说秃噜嘴不好意思收工钱,只给尺寸。。」 满桌子听完,赶紧放下筷子要帮忙丈量田芯身量。 许老太也没客气。 她有原身记忆会做衣裳和真做是两码事。 有满桌子帮她掌眼更放心。 主要田芯等会儿还要随三位叔叔去新房那里,连夜丈量出水和进水的管道米数。这样不耽误明早让刘老柱找白家给预定陶管,也能来得及画出图纸让村里壮汉们开挖,等挖差不多管子送来连接就行,要不然过几日上大冻挖都挖不动。 赶紧给孙女量完衣裳尺寸好打发走。 这面满桌子下炕帮忙是帮忙,心里却另有打算。 做衣裳还花钱?老姐,你咋那么不会过日子。 她正好要回家歇一阵,再说她儿媳妇也闲着呢。 她明日归家前,将棉花和布匹全扛回去给做好送来就完事。 第(1/3)页